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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chí )砚(yàn )扫了眼照片，把内存卡取了掰成两瓣(bàn )揣(chuāi )进兜里，拿着相机往外走，看见偷拍(pāi )男(nán )还(hái )在地上挣扎，嗤笑了声，把相机扔在(zài )他(tā )身上，又弯腰把他全身上下翻了一圈(quān )，找(zhǎo )出一只录音笔来，照样掰成两瓣，往(wǎng )兜(dōu )里(lǐ )塞，最后摸出偷拍男的手机，打开(kāi )要(yào )密(mì )码，迟砚嫌恶地把他嘴里的纸团拿出(chū )来(lái )，问：密码。

一方面是还陷在迟砚弹吉(jí )他(tā )的样子里出不来，一方面又为自己数(shù )不(bú )清(qīng )第几次说荒诞反话懊恼。

上回介意他(tā )丑(chǒu )拒自己的事儿尚能摆在台面上说，这(zhè )点(diǎn )儿(ér )东西孟行悠根本不放在心上，大咧咧(liě )地(dì )把(bǎ )迟砚没说的话给补上：不是因为你，我(wǒ )跟着你说一样的话也是情急找不到别(bié )的(de )，再说你那句听着有气势。我不去重点(diǎn )班(bān )就是不想去，我跟你不一样，我是我(wǒ )妈(mā )托(tuō )关系把我塞进去，我丢不起这个脸，那(nà )天没碰见你，我也不会去。

除了孟行(háng )悠(yōu )，大家都没什么反应，面色如常，一看(kàn )就(jiù )是(shì )老司机。

偷拍男还不太想说，迟砚懒(lǎn )得(dé )废话，把手机扔在地上，抬脚要去踩(cǎi )，这(zhè )才让他开了口：123456，手机里没东西，别(bié )踩(cǎi )，刚买的！

有，很多。孟行悠接过店(diàn )员(yuán )姐(jiě )姐送过来的柠檬汁，说了声谢谢，把(bǎ )其(qí )中一杯推到迟砚面前，不过我觉得你(nǐ )想(xiǎng )说(shuō )自然会说，用不着我问。

迟砚敛了敛(liǎn )笑(xiào )意(yì )，缓过劲来，刚刚那阵笑冲散了这好(hǎo )几(jǐ )个小时挤压在心头的憋闷，再开口已(yǐ )不(bú )是(shì )那种苦大仇深的语气，甚至还能调侃(kǎn )两(liǎng )句：不是他打我，我们互殴，而且他(tā )比(bǐ )我(wǒ )惨，脸肿得跟猪头似的，骨头也断了(le )几(jǐ )根。

孟行悠渐渐发现迟砚不同的一面(miàn )，她(tā )一边觉得新奇，一边也会开始惶恐。